男体盛:商业噱头还是行为艺术
2004年4月,昆明一家餐厅推出“女体盛”,事隔两个多月,《新女性》杂志推出颇富女权色彩的“男体盛”。与“女体盛”所不同的是,苦心筹划的“男体盛”,却仅限于被杂志社的女性编辑等“内部人”所享用,以至于如此别出心裁的策划,却是在一年之后才被媒体注意,白白地“盛”了一下,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回顾“男体盛”的整个操作过程,这个包装成商业噱头的策划,更像是一次行为艺术:你们招呼一帮男人亵玩“女粗旅体”,我就号召几位女性“享用男体”。两性未必就此平等,但至少可以用对男性稍加羞辱的方式提醒男性,把女性身体当成“容器”的所谓“文化”,其实隐藏着多少两性间的不公。遗憾的是,一场本该大加张扬才能达到目的的行为,却在几个“内部人”之间悄悄进行,以致极有可能被解读成一场见不得人的阴暗举动。
操办此事的媒体所面临的两难处境也不难理解,“女体盛”风头刚过,“男体盛”也不免被视作对“女体盛”的恶仿。舆论一旦如此定性,则无论操办者做何辩解,也很难说服公众。而更加吊诡的是,虽然以反抗“女体盛”为诉求,但“男体盛”在公众中所激起的反感,可能比“女体盛”更甚。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事实:在穗李一个没有根本改观的男权社会中,对男性的不恭往往会比对女性的不恭引起更大的波澜。正如公众对男女之间的“老少配”已经见惯不惊,对“姐弟恋”却不免议论纷纷;以女性为观赏对象的女色文化史不绝书,而刚有F4走红,就被冠以“男色时代”的先声。恰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让男性的“玉体”也“横陈”一下,在公众中激起的厌恶和愤怒,将远比“女体盛”更强,推己及人,有良心的公众或岩族凳许将就此对女性的命运更多一分体味和同情。然而在同样的文化背景下,“男体盛”所激起的“恶心”,也极有可能转而指向“男体盛”本身,而不是对“女体盛”的反思和谴责。也许恰是出于这样的尴尬,一场不敢公开张扬的“反抗”,就此沦为一场偷偷摸摸的尴尬闹剧。
如果有一天“男体盛”不再是一件以反抗性别歧视为诉求的“行为艺术”,却当真成为以男色招徕生意的商业噱头,那可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