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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镇芳的嗣父张镇芳(三)

张伯驹故事之五

变卖家产 抢救文物

世事变幻,充满着偶然。上个世纪前半叶,中国动荡不已,如果没有张伯驹其人,《平复帖》、《游春图》等国宝很可能落入无知之人手中,得不到珍惜,更可能流落国外,成为中国文化的又一段伤痛。那个年代,不知道多少国宝遭遇这样的命运。

说起来,张伯驹与国宝的缘分,有很多的偶然性,一条老规矩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促成了他与古字画的不解之缘。

张伯驹1898年出生于项城阎楼,他的父亲是张家老六张锦芳。作为家中的长子,他最大的可能是继承父亲的遗产,成为项城的一个乡绅,但他的命运因另外一个人而改变。在他出生前六年,张家老五张镇芳考中进士,离开家乡做了京官。张伯驹的这个伯父官运亨通,似乎无往不利,但人生不如意事常有,他的两个子女先后夭折,眼看年纪已四十开外,生子无望,传宗接代的事,令他十分苦恼。

在传统中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老规矩:一个人若没有儿子耐型,兄弟中儿子多的就该过继给他一个,为他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同时继承他的家业,可说是两全其美。当初袁世凯就过继给了他的叔父、淮军名将袁保庆,后来袁世凯科举落第,正是由于袁保庆之结拜兄弟、名将吴长庆的提携,袁世凯才得到施展才华的机会。按照这个老规矩,张镇芳兄弟把目光瞄住了张伯驹。1905年,张锦芳带着儿子离开阎楼张家,远赴天津,将7岁的小伯驹过继给了张镇芳。从此,张伯驹远离家乡,成为张镇芳的儿子,一直在天津、北京、上海生活。

张镇芳一生处于政治漩涡之中,虽然历经沉浮,但他也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关系,按照他的愿望,张伯驹最大的可能是进入军界、政界,或者金融界,但偏偏他对那些都没有兴趣,而是爱上了琴棋书画,爱上了文人雅士的调调,成为著名的“民国四公子”之一。1926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昌余猜,他爱上了古代字画,从此一发不可收。

值得庆幸的是,在一系列的偶然之后,100多件文物因张伯驹的出现,避毁段免了流散海外的命运。这可都是些蕴含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珍贵文物,如果它们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民族文化自豪感想不油然而生都不可能。

爱因斯坦说:“没有侥幸这一回事,似乎最偶然的意外都是事有必至的。”为了让更多古字画留在国内,张伯驹倾注了自己的全部精力、智力、财力,不惜卖掉家产,不惜举债,不惜被人斥为“败家子”。在很多人眼中,他成了“张大怪”。

摆脱政治漩涡

1905年,7岁的张伯驹离开项城老家,来到天津,成了长芦盐运使张镇芳的儿子。小伯驹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用浓浓的河南话叫了声“爹、娘”,张镇芳夫妻顿时眉开眼笑。在以后的日子里,文静、俊俏、懂事的张伯驹,赢得了夫妇俩的厚爱。

不久,张镇芳就开始考虑儿子的教育问题。当时科举考试刚刚废除,新式学堂匆匆兴起,张镇芳大量捐款兴办新学,但对自己的儿子,他仍愿沿用旧式家塾教育,请来名师为张伯驹启蒙。

“学须静,才须学;非学无以广才,非静无以成学。行义要强,受谏要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张伯驹流畅地背诵《增广贤文》,让老师大为惊叹。私塾教育,本从《三字经》、《千字文》等学起,小伯驹记忆力惊人,几乎过目成诵,老师看到他聪颖异常,又特意增加了《朱子治家格言》等书,但他仍很轻松。这位塾师不由得对张镇芳赞道:“此子聪慧过人,日后必成大器!”张镇芳听后,心中大悦,对儿子的培养更加上心。到了9岁,张伯驹已能写诗,一部《古文观止》倒背如流,一时赢得“神童”之誉。

张伯驹称清末袁世凯被罢斥,其父张镇芳曾赠银三十万两,“同时对袁表示,以后袁的家属生活由他负责照料,要袁放心。”(张伯驹《盐业银行与我家》)袁克文文章显然不承认镇芳赠银事。另据曾任长芦盐务局长的李鹏图及曾任长芦盐务缉私队统领的刘序东等人回忆,张镇芳确曾赠袁世凯三十万两银,但非在罢袁时,而在袁重入中枢之际。

李、刘等记:“1912年农历正月十四日(3月2日),京、津、保陆军先后哗变,大肆抢掠,造币厂、当铺及住户之稍有资财者无一幸免,惟长芦盐运使署银库存有白银三十万两,均系整宝,在缉私步前营队长王玉昆带队守卫下,未受波及。时长芦盐运使张镇芳将转任河南省的都督,继任盐运使张弧尚未接任,运署事务由提调黄凤池护理。在劫后的第二日即正月十五日,黄取整宝十二个计六百两,交缉私统领部稽查长刘序东作为守卫队兵的奖赏,刘即送交统领宋明善处理。宋当时交给刘两个元宝。而张镇芳竟趁此机会,将此项库银全数亲自解送北京,交给他的表兄袁世凯,作了政治资本。”此文略有错误,譬如此时张已署理直督而非盐运使,袁亦非张之表兄等。但刘序东作为当事者之身份,则不可不予注意。

袁克文亦有文章记此次兵变。袁云:“天津之兵变则成于张镇芳之昏悖怯懦。天津近都咫尺,既闻乱讯,略无防置;既变,又不能遏制。所变者以督署之卫队最甚,是夜空队而出,焚掠街市外,竟入北洋造币厂,尽搜其银条移置署中。他若貂狐之裘、金珠之器,咸不可以数计,即于署中招售。张知之而不言,反每一卫兵各予二十金,以赏其救卫之劳。乱后所诛戮示警者,或窃一衣,或拾一履,多为无辜。张之颠倒缪乱至于斯极,而津民冤矣。”史家历来以为此京津保兵变别有背景,盖出袁氏纵使,而克文之语亦为其父之解释。袁世凯孙袁家宾称,据其父袁克端云,北京兵变系由袁克定串通曹锟发动,目的是阻拦袁世凯赴南京就任大总统。袁世凯之女袁静雪也有与克端一致的说法。那么天津保定兵变是否同为克定暗中策动?则张镇芳身为执行者亦难辞其咎。飞按:是年伯驹已十五岁,随父居于督署,伯驹之回忆却不及此次兵变及赠银事,岂有意回避欤?

伯驹《素月楼联语》录直隶总督署大堂联语,“赐履先群牧,维屏翼上都。”伯驹赞其“语极典庄”。然总督署之政治,亦同前后之两次三十万银,已无从查起矣。

张镇芳的嗣父张镇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