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国女排历史上扭转乾坤的第一人。在同苏联队比赛,中国队落后9分的情况下,是她受命于危难之际,带动全队实现大逆转! 她,是中国女排顽强拼搏精神最真实的写照。 她在端着国家体委“铁饭碗”的时候,毅然辞职下海经商…… 曹慧英:永远绽放的铿镪玫瑰 阳春三月,春城昆明。在北大附中云南实验学校的排球馆里,头发高高挽在脑后、着一件黑底桃红条纹外衣的中国女排前国家队队长曹慧英,站在一年轻漂亮的姑娘中间,很是显眼。这是电视剧《风雨阳光》中的一场戏,曹慧英扮演的是一位老女排队员、“女排队员上官一一的妈妈”。 53岁的曹慧英形态端庄、眼神清澈,看上去非常年轻。下午,拍完戏没有休息的曹慧英,在她的间里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这个活得非常精彩的女人,用柔和清晰的声调,谈起了她的运动生涯、她的幸福家庭,以及这些年来她走过的路。 结缘排球,不经意间写奇迹 曹慧英,中国女排前国家队队长。 女排运动员的经历留给她的,除了荣誉,就是一身的伤病。她的两条腿颜色、粗细不一,右腿里还残存着钢片;她的手指头有3个断过,小拇指还变了形…… “我一生最有意义的,还是那段时间。”曹慧英淡然说道:“在女排老姐妹当中,我身体算好的了。” 曹慧英出生在河北滦南县沙沟子村。家里有7个孩子,曹慧英排行老小。曹慧英16岁那年,已经长到1米78了。这时候她二姐听说体育学院招人,就给学院写了封信,说了妹妹的年龄、身高。不久,体育学院来了两个教练,看了曹慧英的手臂、身材,让她摸摸高。年1月,曹慧英接到通知,让她到体育学院报到。那一天下着大雪,曹慧英被家人送到汽车站,独自一人去了。 实际上,曹慧英是后第一批作为替补队员被招进“青年训练队”的,用她的话说:“我是一块原始材料,既不懂排球是什么,也不懂篮球是什么。”曹慧英开始练“十项全能”,就是从最基础的跑步、跳高开始练。 8个月后的一天,体育学院的院长晚饭后站在校园里乘凉,看见曹慧英,就问旁边的教练:“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教练回答厅团桐:“练十项全能的。”“让她练什么十项全能啊?这是多好的打排球的料子啊!”就这么一句话,第二天,曹慧英就到排球队去了。 其他队员都已练了8个月的排球,曹慧英却从头学起,“我的特点是比较听话、老实,教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曹慧英的进步非常快,她练了一年多以后,被选进了八一队,年,又被国家队选上,并很快成了国家队队长。曹慧英她们在新教练袁伟民的带领下刻苦训练,最终于年夺得了我国三大球的首个世界冠军。 夺得世界冠军,其中付出的艰辛自不必说,曹慧英没有过多提及,留在她记忆中的是一些很有意思的事。“那时候思想很简单,每天除了睡觉,就在训练场上。”曹慧英说,她的外很多,“拼命三郎”、“铁姑娘”、“苦菜花”……有一次训练,曹慧英在传球的时候,右手小拇指一下打歪了,她自己掰过来,掰完了没敢跟教练说,怕不让她训练,就自己找了块手指长的硬纸壳,上下各垫一块,用胶布一缠,自己做了个“夹板”,接着打球。过了几天,手不疼了,却长歪了,一照片子,指头上碎的骨片已经卡在关节里了。 后来陈忠和将曹慧英等几个老女排队员请回去,给年轻队员讲当年的训练故事。听完这些故事,年轻队员问曹慧英:“曹大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听起来是故事,讲起来是传奇。然而,这些真实的经历却是曹慧英扮坦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些记忆片段。 婚恋家庭,傻人有傻福 中国女排赢得世界冠军后,曹慧英她们一拨姑娘也成了名人,可以用“红得发紫”来形容,有人劝曹慧英,赶紧找个嫁了吧。曹慧英的想法却很实在,那时候她丈夫在别人给她介绍的人当中,可以说条件是最差的,但人却特别好。 “我想得很简单,我不可能一直红,到以后一身的伤病,我想喝口水,他要是扔下我不管,那干吗呢?所以,我交男朋友就是看人,别的根本不管。我跟我丈夫走到今天,我那些姐妹说我:‘你真是傻人有傻福气。’”曹慧英生活得很幸福,她的丈夫殷勤和婆婆对她都很好,女儿从生下来就没让她带过。 说起女儿殷或知悦笑子,曹慧英变得滔滔不绝。殷悦笑子的名字很像日本人,其实跟日本没一点关系,笑子出生后三个小时就会笑了,曹慧英想来想去,觉得“殷悦笑子”好听又好看,就给女儿起了这个名字。 笑子像妈妈一样,15岁就有1米79,在加拿大读书的时候,被美国一家模特挑中,参加了沙宣的推广活动。但笑子的性格很内向,年,卫视主办“中华小姐”选美大赛,曹慧英觉得这是个锻炼女儿的好机会,就动员笑子参加。最终笑子凭借突出的个人条件,夺得了季军。之后她又在卫视做了一年《美丽高尔夫》节目的主持人。目前,笑子已回到学校继续念书。 挑战自我,从球场转战商场 年,曹慧英从国家队退役,进入体院学习,毕业后她被分到国家体委,在中国国际体育旅游当了8年副总。捧着人人羡慕的“铁饭碗”,曹慧英却在90年代初辞职下海。 在姐妹们眼里,曹慧英是个“永远做别人想不到的事”的人。她脱下军装的时候,是大校军衔,当时很多人劝她别离开部队;她辞职的时候,已经是司局级,领导找她谈话:“以前你为祖亲做了那么大贡献,现在该母亲照顾你了。”曹慧英回答:“我不老不小的,老让单位养着,没啥劲。” 曹慧英加入了丈夫的,“做生意和打排球的区别很大,打排球有组织管着,只要你把训练做好,尽最大的努力打球就是好队员;做生意就不同了,商场如战场,一切要从头来,从头学。” 电视剧《风雨阳光》从三年前就开始筹备,几经打磨,曹慧英受邀担任该剧的顾问,她觉得拍这样一部反映女排故事的电视剧很有意义,“我在里边就是自己演自己,真实的就是那样。”女排老将们听说这部戏投拍,也都挺兴奋。 离开排坛多年,曹慧英依然关注女排的比赛,所有的大赛她都会看,尤其关注的就是会中国女排将来的表现。 祖国荣誉,心中的最高奖赏 曹慧英当年在女排队员中是年龄最大的,但现在聚会,外表年轻的她好像成了最小的,她是怎么保养的呢?“人最重要的是心态,我这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我认为对的事就去做,做错了也不后悔,从来不会睡不着觉。”目前,曹慧英的生活主要是休养身体。 曹慧英掀起右裤腿给记者看,她膝盖上紫黑色的伤疤看得人触目惊心,“跑是这辈子到死也不可能再跑了。”除了腿伤、指头伤,曹慧英还有腰底骨裂、颈椎病等等伤病,她蹲不了,如果腰弯久了,就直不起来了。就是这样的身体,曹慧英还说自己“在几个老姐妹中算好的了”。 老女排队员在获得两次世界冠军后,由同志特批了一笔奖金,分为3个等级,孙晋芳、郎平、张蓉芳拿了3千块钱,曹慧英、周晓兰等拿了两千块……“物质上的奖励跟现在没法比,但我们精神上得到的奖励很多。”是什么让女排姑娘们吃得了一般人都吃不了的苦,坚持下来呢?“能选到国家队,就是一种荣誉,再说人人都有好胜心,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到了国家队,你就是最好的。”曹慧英说。 “有人问过我,你觉得值不值?那么多伤病,也没得到什么钱?我自己回忆起来,觉得最有意义的,还是那段时间。我们第一次走上冠军领奖台的时候,当五星红旗升起来,国奏起来时,全世界的人都在注视着你,所有的东西都是值得的,这种感觉是外人想象不到的。人怎么过都是一生,我们不说轰轰烈烈,也没有白白度过。”曹慧英说。 铿镪玫瑰,风雨彩虹。曹慧英,这朵铿镪玫瑰,无论何时何地,永远在含笑绽放…… (本报记者 梅) “女排队员”当模特 十多个年轻漂亮的高个女孩儿,有的身着大摆长裙、有的穿着极短的牛仔裙……站成一排队列,扭着腰肢、迈着猫步,风姿绰约地从摄像机前走过……在昆明3月晴好的天气里,这道靓丽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这是3月9日上午,反映女排运动员故事的电视剧《风雨阳光》,在昆明日新中路的北师大附中云南实验学校里拍摄的一幕戏。 《风雨阳光》中有4位女主角,饰演张大凤的张淼淼曾是女排运动员,后来还打过垒球,她退役后目前在一家模特当教练;饰演上官一一的郭晨是女排八一青年队队员,她是前女排国手陈招娣的女儿;饰演卓玛的倪景阳是这拨女孩当中惟一的专业演员,她身高1米78,曾是个专业模特,在新丝路超模大赛中获得过十佳模特称,她出演过《老爸向前冲》中傅彪的女儿、《十八岁的天空》中的裴佩老师……清瘦漂亮的倪景阳长得有些像吴倩莲;饰演庄文的娄晓曼是河北女排运动员,去年她还参加过全运会的比赛,即将退役。制片主任赵为廉告诉记者,娄晓曼即将做新娘, “到时候我们剧组的人都会去石家庄参加她的婚礼。”赵为廉还说:“这些姑娘虽然拍了这部片子,但她们大多不会选择做演员。”一场“走猫步”的戏拍过,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说:“还是倪景阳走得正宗,毕竟她是专业模特出身。” 十多个姑娘在一块儿拍戏,那热闹劲儿是可以想象的,休息时,她们会掏出相机,在校园里合影。中午的气温很高,姑娘们大都穿得很少,而导演田迪却还穿着一件特长的羽绒服,他认真地对记者解释:“我怕冷,特别在背阴的地方,非得多穿一点儿。” 上午这几场戏讲的是,中国女排队员上官一一(郭晨饰)不想再打球,她的妈妈(曹慧英饰)到球队来劝解女儿。剧组的人对曹慧英非常敬重,导演、制片主任都称她“大姐”。 在来昆明的短短几天时间里,曹慧英每顿饭必吃豌豆尖,她喜欢昆明明媚的阳光。据悉,剧组好不容易才说服正在海南三亚休养的曹慧英来出演“一一妈妈”这个角色,“大姐根本不用演,剧本写的就是她自己,她到机场过安检,机器就会叫个不停,她腿里有钢片。有一场戏,是作为女排老队员,一一妈妈回到多年没回的球场,大姐用手摸了摸球网。就这么一场戏,把我们所有人都感动了。”制片主任赵为廉告诉记者。 曹慧英的表演非常自然,只是她不能久站,每场戏一停,她就得到一旁坐下休息。中午1点多,曹慧英的戏在她深深地向“队员”们鞠了一躬后全部拍完,导演带头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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